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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巫師亂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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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巫師亂步

宗像禮司沒有在吠舞羅待很久,溝通好細節後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酒吧。

黃金之王大限將至,所有跟這位禦前同一戰線的勢力都會被卷入風波中,身為青之王的他也逃不掉。為了不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宗像禮司必須抓緊時間布置。

在他之後若松晴也也隨之離開吠舞羅回到了橫濱偵探社,將東京這一攤子丟在了腦後。

黃金之王那邊還在安排後事,禦柱塔人多眼雜暫時不適合讓外人接觸石板,周防尊的王劍也不會馬上掉下來,沒事幹的巫師呆不住就溜溜達達地走了。

正好橫濱這邊也需要收尾,正好有時間就回來做個完美的收尾。

停下飛馳的掃帚,用幻術隱去身形的若松晴也精準定位到某位劍士。

得益於他那“神秘莫測”的手段,底下那位五感敏銳的劍士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規律邁動的步伐依舊沈穩。

若松晴也沒有下去打擾福澤諭吉,他就這麽保持著隱身狀態跟在對方身後,一路從普通街區進入到一條充滿少女心與甜蜜的商業街。

這種地方一看就跟劍士搭不上邊,勉強湊合在一起後氣氛怪異極了。

這不,才進入兩分鐘福澤諭吉身上就紮滿了目光。

會喜歡這種氛圍的一般都是嬌俏的少女們,因此這條街上絕大部分行人都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偶爾會有些比較成熟的大姐姐。即使有男性生物也都是跟著女孩子們進來的,作用除了拎包還是拎包,一個人空手而來閑逛的只有福澤諭吉一個。

不茍言笑的劍士也十分不習慣,他的神情依舊嚴肅,但親近的人還是能輕易看出那份不知所措的僵硬。

甚至他邁步的頻率都高了許多,顯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裏。

若松晴也沒忍住笑了起來,俊秀的臉龐透露出些許稚氣。

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抹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只是浮於表面而已。用一個十分貼切的形容就是——

皮笑肉不笑。

這倒不是若松晴也對福澤諭吉有什麽意見或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純粹只是懶得營業而已。畢竟他的蹤跡被系統遮掩了起來,除非他願意否則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他,觀眾都沒有自然也就沒什麽營業的心思。

但畢竟已經養成了習慣,在該給出反饋的時候若松晴也還是會下意思動作,排練一樣將全套流程走完。

這一敷衍就敷衍到了福澤諭吉從點心街離開返回偵探社,直到某張眼熟至極的面容出現在眼前若松晴也才端正態度認真了起來。

握著掃帚的手微微收緊摩挲了兩下,他隔著一層幻術與江戶川亂步對視。

若松晴也從不懷疑江戶川亂步的智慧,哪怕系統加持的幻術足以迷惑所有人,也無法擾亂江戶川的大腦。這位名偵探或許看不到他的蹤跡,但一定能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將他定位。

就像他不用交流就能“讀”出此刻江戶川的想法一樣。

沈默無聲的交流持續了大概2分鐘,隨後江戶川亂步就突然從窗邊抽身,獨自一人返回了房間裏面。

若松晴也微微撇嘴切了一聲,也緊隨著驅動掃帚往上空升去,來到了位於頂樓的小菜園中。

這小菜園是武偵社員們慢慢開墾出來的,裏面種滿了社員們感興趣的作物,從普通的瓜果蔬菜到奇奇怪怪的植物應有盡有,將這空曠的頂樓點綴得生機勃勃。

這不是若松晴也第一次上來,也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些無聲的生命體們,以往他都是無視的,今天不知道怎麽的卻看得津津有味,連一個空空的花盆都能引得他駐足。

江戶川亂步一上來就看到自己的同位體像個蝦米一樣彎著腰在那兒打量,要不是氣質在那兒撐著多少顯得有點猥瑣。

他沒有對同位體的舉動有所質疑,倒是對那個空空如也的花盆意見不小。

“真是的,明明都叫敦把這個盆處理了啊,怎麽還在?”

踢踢踏踏走到若松晴也身邊,江戶川亂步雙手抱胸一臉嫌棄。

見等的人上來,若松晴也很快就不再關註那個花盆,“你們這邊有把食物殘渣埋到花盆裏的習俗嗎?”

“怎麽會有這種習俗啊,是芥川那個家夥太傻了才對。太宰說什麽都信不說還頭鐵得很,非要跑到我們這兒來證明給敦看,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平安長大的。”

回想起不久前的某一天發生在偵探社裏的大無語事件,江戶川亂步臉上泛起濃濃的嫌棄之色。

“不,不是那個芥川傻,他只是用錯了方法而已。”

轉過頭平視著另一個自己,若松晴也一本正經道:“想要種蝦這一步是關鍵,只要掌握了保證能大豐收。”

說罷,這個掌握著起死回生能力的巫師就沖花盆施起了法術。

伴隨著泥土一陣詭異的蠕動,一棵棵金燦燦的小苗就那麽破土而出,在夏日陽光的照射下搖曳生姿。

而這還遠沒有結束。

當小苗長到小腿那麽高時,上面竟然開出了一朵朵艷紅的小花。

這些小花的花瓣一打開就散發出陣陣油炸蝦仁的味道,將好好一個休閑小菜圃熏得好像夜市小吃街。

花朵盛開後的變化更是誇張,花萼處突然就開始膨脹,眨眼間就變得跟龍蝦尾差不多大,顏色還是艷紅色。除了長在植物上、尾巴的位置被花朵代替外完全跟食用龍蝦尾一模一樣,摘下來放進餐盤都不會被人懷疑的那種。

江戶川亂步:“”

說真的,即使是一眼就能看透真相的名偵探也對這個發展不能理解。

“能聊聊你把廚餘垃圾變成植物的心理路程嗎?”他匪夷所思道,“就算找不到玩兒的也不至於研究這種東西吧,你就缺那點飼養費?”

“飼養魔物可是很費錢的,我才沒興趣天天出去推銷賺錢。魔物們的消化能力都很強,即使真的餵垃圾也不會影響到品質,這樣的話只要能好好產出我需要的材料不就好了嗎,幹嘛要求那麽多。”

“而且你們不是也有用廚餘垃圾餵魚的做法嗎,我這個可要幹凈衛生多了。”

收回裝模作樣施法的手,若松晴也一本正經地胡扯到。

沒錯,他剛剛說的那些全是胡扯,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因為催生這盆東西根本就是他突如其來的想法,他只是覺得太宰治忽悠芥川龍之介說——“吃剩的蝦尾埋進土裏還能再長出來”很有意思,看到這盆由芥川親自種下要向中島敦證明的蝦尾後忍不住皮了一下。

很有意思不是嗎。

似乎被[江戶川亂步]人設影響的青年如是說到。

至於之後的飼養魔物說,不過是他順著江戶川亂步的“推理”臨時現編出來的故事罷了。

這對於若松晴也來說手到擒來,半點遲疑都不會有。

重重地冷哼一聲,江戶川亂步大聲抗議道:“總之,絕對不允許給社長送用那些東西做出來的魔藥,送我更不行!我絕對不會喝的!!”

“嘖,不想要我還不想給呢。”

他哼若松晴也就跟著哼,兩個人就像小豬一樣在頂樓哼哼唧唧。

“我的魔藥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錯過這個機會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拿到了。要不是看在大叔的面子上我才不會準備這個,白費我感情,哼!”

“那種添加了一堆詭異材料的藥劑誰會要啊,而且你絕對會在裏面加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導致藥劑出現亂七八糟的副作用,名偵探才不要在社長面前丟臉。”

嘟囔兩句,江戶川亂步鼓著臉頰中斷了這個話題。

“所以那個太宰到底在計劃著什麽?你們準備怎麽處理德累斯頓石板?”

“嘛,誰知道呢。”

若松晴也並不意外談論的話題來了個急轉彎,回答時語氣連一絲波動也無。

不過這不代表他願意好好回答江戶川亂步的問題,他對[太宰治]的打算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根本不想提及。

“我跟那位妖魔領主可不像你跟太宰,對方想做什麽、在計劃著什麽跟我毫無關系,你問錯人了。”

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若松晴也渾身上下甚至頭發絲都寫著對這件事的不在意。

他偽裝得很完美,卻騙不到火眼金睛的江戶川亂步。

只見名偵探微微睜開雙眸,翠綠的眸子在陽光下熠熠發光,“自欺欺人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我是社長嗎,你隨便說點什麽都會信。”

“你不信就不信,我也沒必要跟你解釋。”

若松晴也沒有松口,仍舊咬定那個說法。

這可把江戶川亂步給氣笑了,那雙瞇起的雙眸徹底睜開,青翠的碧綠轉為幽深的暗綠,無端顯現出幾分危險的氣息。

不感興趣還那麽費心費力地算計德累斯頓石板,真當他是小孩子那麽好敷衍嗎?

“既然你這麽不願意攪合進太宰那個傻子的計劃,那我就來幫你一把,就當是我這個同位體送你的臨別贈禮好了。”

揚起一抹冷笑,江戶川亂步慢條斯理地將一些藏起來的秘辛暴露在陽光下。

“你應該不知道吧,我跟太宰在德國查到了一些有趣的資料,這份資料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思路。我給你簡述一下,大概就是說石板不像任何地球已知的材質無法破壞,但想要破壞石板也不是全無辦法,而這個突破點就在與石板關系密切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上。”

“王劍是石板力量的具象化,也是聯系王與石板的紐帶,曾經的研究表明當一位王隕落之後,他的力量會悉數被石板收回等待下一次賦予。這是正常的循環流程,在這個流程中石板跟王都不會遭受傷害,可如果王劍是墜毀的,那麽因失控而變得異常暴虐的能量會連帶著影響石板平穩的能量運行,導致石板磁場紊亂。”

若松晴也捏緊手中的掃帚,臉色情不自禁地沈了下來。

“——利用王劍墜毀的巨大能量與石板對沖,由於能量同出一源,所以石板不會排斥王劍的力量,但一方會破壞內部的平衡從而導致石板崩壞......”

再堅不可摧的材質都抵擋不住來自內部的崩壞,到時候石板只有破碎這一個下場。

“Bingo~恭喜你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意思意思地恭喜了他一番,江戶川亂步揚起一抹惡劣的笑容。

“這個設想是由阿道夫.K.威茲曼及其研究團隊提出的,如果沒有你突然攪局,這將會是唯一的破局方法。不過現在再修改作戰方案也來得及,正好周防尊的王劍搖搖欲墜,啟用這個方案不僅能解決石板問題,還能保住赤之王一條小命,兩全其美不是嗎?”

“......”

看著得意洋洋的江戶川亂步,若松晴也心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突然就跑了上來。

他猛地將帽檐一擡,瞪著那張跟自己別無二致的臉大聲喊道:“是啊兩全其美,比我的解決方案厲害多了,不愧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我甘拜下風!”

“你到底在變扭什麽啊,好好承認想要幫太宰就那麽難嗎?”

見若松晴也還在嘴硬,江戶川亂步無語了。

“那你為什麽不肯承認自己是個普通人?那個眼鏡就是普通的眼鏡而已,根本不是什麽異能力開關,自我催眠好玩兒嗎?”

開玩笑,他才不要承認自己變成了一個普世意義上的好人。

他[江戶川亂步]可是人人談之色變的惡魔巫師,怎麽可能去幫某個煩人的家夥做好事!

恨恨地鼓起腮幫子,被戳到敏感處的若松晴也差點兒沖上去咬同位體一口。

“我可沒有自我催眠,這種事情早就知道了。”看他一眼,江戶川亂步的語氣十分平靜。

“我保持沈默不過是不想辜負大家的好意而已,畢竟他們都是為了我才會撒下這個謊言,反正對我又沒影響,幹嘛要去做那種沒禮貌的事。”

而且當成異能力來使用很帥啊,他也想耍帥不行嗎。

噴了噴鼻子,江戶川亂步隱瞞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想法,理直氣壯地在同位體面前裝成熟。

“我們的座右銘難道不是‘若合我意。一切皆好’嗎,戲耍世人也好幫忙拯救世界也罷,只要你想做就能去做,為什麽要一副恥於出口的樣子?”

像他,就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靜——

無奈地嘆口氣,江戶川亂步難得包容了外人一次。

“你想要石板沒問題,那份資料我跟太宰已經摧毀了,除非之前找過去的魔人透露出去,否則王權者跟政府那邊不會有人知道。我可以提供協助,但想要獲得別人的幫助總要好好拜托一下吧,強買強賣可是很失禮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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